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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莎贝拉皇历(1-21)(66)


向來冰雪冷傲的少女,此時竟發出了哽咽,無法再說下去。
心目中那座堅不可摧的堡壘,卻開始在他的面前分崩離析。
困惑,迷茫而猶豫。他開始退縮。
究竟,是哪裏出了問題?他究竟,漏掉了哪一個步驟?
「相信我,雷。我會沒事的。就讓我…任性一次吧。」
她暮然擡起頭,堅強地与他对视。
沒有流淚。
粉色的深眸,和九年前他在那個冬日裏的見到的,一樣純凈。
一切,都似乎沒有改變。
粗糙的大手擡起,輕輕地壓在她蓬松的頭頂,感受她的溫暖。
「如果…這是你的意誌。伊莎貝拉。」
他明白,那不過是一張空頭的支票。卻找不到拒絕的理由。
他從未做錯什麽,她也沒有。或許,真的是互為對方生命中的路人。遲早分道揚鑣。
但是即使是這樣,順從,卻未帶來一絲的釋然。
「嗯,謝謝你,雷。」
她松開了手,聲音輕到幾乎無法聽見。 nwxs9.cc
「請務必照顧好自己。」
「嗯,謝謝,雷…」
「我會…回來找你。等一切都結束。」
「嗯,謝謝…」
一動不動,溫順地倚著,享受埋入發間的溫柔。
也許,是兩人一起的最後時光了。她明白,自己做出了什麽決定。
獨自面對未來,独自面對那個…
夢魘。
但她並不後悔。
 这是将是独属于她的宿命。
她將把自己的軟弱連同孤獨,親手撕成碎片。
第二十章唱機的磁頭輕輕落下,在膠質的唱片上劃出圓潤的曲徑。伴隨著雜音的沙沙聲,撥弦聲砰然響起。那是提琴唱出的節奏,是維瓦爾第的《雨》,如深冬冰雪溶出的潺潺細流。「Signore guidami. E dimmi cosa fare.」身著白色華服的女人,在柔和的白熾光下緩緩淡入。纖細的陰影中,隆起的腹部顯得誇張。她倚靠在床頭,憐愛地撫弄著蜷縮於被單下的女孩,小聲歌唱著。她的歌聲,有著近乎童聲的樸實明凈。「Ho vista l'amore della mia vita. E lui ha vista me.」雖然顯得瘦弱而憔悴,縷縷柔順的黑發卻青春地自然披散,棕色的雙眸湧出不竭的活力。歌聲漸漸淡去。一席正裝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。「噓…睡著了…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。男人走上前,輕輕吻上了女人的額,又溫柔地出伸手捋順女孩散亂的白發。「情況怎麽樣?」他小聲問道。「還有些低燒,不過應該沒有大礙了。」她出神地盯著女孩微紅的臉頰,顯得開心,「那幫烏鴉嘴醫生,之前真是嚇壞我了。」男人解開領帶,仿若脫下了某種重擔。「今天我來,你快去休息吧。」「嘛…我很好的,」她調皮地歪過頭來,「倒是你,大英雄,操太多心了。」「親愛的……不要固執。」正要發難,男人的雙手被女人緊緊托住。「貝拉是…上天賜予的禮物。」女人的堅定幾乎無法動搖,「我答應過她…」一時,她的眼中閃著熱情的光。「我答應過…會一直陪在她身邊,直到醒來。」一陣撕裂的雜音,伊莎貝拉撥起了磁頭,停下了音樂。她怔了很久,擡頭望著窗外。傾盆的大雨正在敲打著門窗,全然沒有音樂中那種和諧的意境。快一整天了。雷德爾他們,應該早已經開出這個行省了吧?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。或者…更遠。她本就煩躁不安,想到這裏,她竟感到有些悵然。不行。這個時候,怎麽能考慮這種問題……她抓起一把小提琴,胡亂撥弄著。試出幾個音符,又煩躁地擱在一邊。扭過頭去,面朝書架,她檢視著成排的書籍。試圖整理一團亂麻的思緒。仿若將軍檢閱自己心愛的士兵。伊莎貝拉的的指尖劃過一排排厚實的書背。這些是陪伴她多年的心愛之物,是她智慧的源泉,是她最終的慰藉。更重要的是,這裏承載著她的回憶。《理性時代》那發黃的扉頁,幾行工整的字跡總能令她忍俊不禁:「親愛的貝拉:抱歉。祝早日康復。——你忠誠的門梁。」翻開《倫敦日誌》,密密麻麻的便簽幾乎蓋住了原文。那是她短暫的上學期間,焦慮的男人給出的「關照」:「請用完午餐再閱讀此頁。」「放棄讀完這章,或者等待下一班列車。」或者是:「看在上帝的份上,請不要親自泡茶。」那本血跡斑斑的《政治中的人性》,似乎總是在諷刺她的笨拙,「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莫過於讓您醉酒,唱歌或下廚。」男人包紮著她的手指,漫不經心地說,「很遺憾今天您同時做到了。」她繼續翻弄著,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片段。盡管很多已經模糊不清,但她卻固執地反復回憶著。這樣做真的很蠢……但是,她停不下來。在旁人看來,雷德爾不過是她這顆明星的怪異而陰沈的陪襯。甚至有的時候,她自己也會為他的喋喋不休和拐彎抹角的修辭而惱火。但她明白,無論如何陰沈和冷漠,男人曾用耐心,給了她一切——給予了一個已經失去生欲的少女…重生。暮然,從《古典劍術》意外地地滑出了一張的相片。她看到,兩公尺高,身著緊身衣和護具的白皙少女,右手托著頭盔,左手執劍,亭亭而立,英姿盡顯。冠軍!在此數秒前,她擊敗了對手,獲得了巨大的的殊榮。然而,面對無數觀眾的掌聲,無數粉絲的歡呼,無數傾慕者的殷勤,她只是旁若無人地側過頭去,驕傲地註視著後臺那個孤零零的身影。一名敏銳的記者抓拍到了這一瞬間,并將底片贈予了她。「炙熱的雪」,他這麼稱呼道。是啊,也許,孤傲和冰冷只是人們的錯覺。她只是過於專註。因為對她來說,那就是整個世界,別無其他。伊莎貝拉註視著相片,註視著那個曾經自信而優雅的自己。她曾經以為,一切都將平淡地存在下去。但現在……或許連花劍都無法拿穩吧…中提琴,恐怕要弄出聲音來都很困難了…就連取出高處的那本《浮士德》……她掙紮著撐起身體,伸直了手臂,幾乎是夠到了。她竭力扣動食指,厚重的書本卻死死卡住,紋絲不動。…她坐下休息了片刻。繼續努力著。紙張的墻壁開始松動,然後……崩塌。一摞摞書卷紛紛地落下,連續不斷地落在她的頭頂。她只能無助地蜷著身子,任憑堅硬的封殼帶著精裝書的厚重砸在身上。許久,劈頭蓋腦的懲罰似乎才結束。伊莎貝拉捂著腫脹的腦袋,半晌不能動彈。猛然,一直搖搖欲墜的《劍橋史》仿若惡作劇般地姍姍來遲,幾乎將毫無防備的她擊得眼冒金星。伊莎貝拉有些惱火爬起,抖落壓在身上的書本。她的右眼竟一時通紅,噙著淚水。不只是疼痛還是委屈。似乎,有些異樣……她振作了自己,擡起頭來。豪雨大的過分了。天空似乎也染上了怪異的紅色。她吃驚地看著窗外的積水不斷上漲,漸漸如決堤的洪水,淹沒了房間。這到底是……一股鹹腥嗆入鼻中。「咕…」伊莎貝拉本能揮舞起四肢,卻找不到任何憑依。這是…海水?!她見不到海面,也踩不到海底。只是無助地遊動,漸漸窒息。直到一股暖流湧入了她的身體,幾乎將她融化。——她的身體開始了膨脹。酥麻的快感從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傳來,讓她下意識地伸展自己的四肢。終於,大地劇烈震顫著。那是她的雙足穩穩地踏在海床上。她高傲地破水而出,全然不顧數十公尺的海浪可能帶來的後果。當然,對數百公尺高的伊莎貝拉來說,那不過是幾乎無法感知的漣漪。尖銳的觸感從下方傳來,令她回過神來,俯下頭去,竟發現自己身處一支船隊的中心。龐大的艦隊正因為她的出現陷入了混亂。小型的船只因為她卷起的海量盡數翻覆,稍大的貨船和艦艇則爭相避讓。正是一艘倒黴的驅逐艦撞上了她的右脛骨。尖利的艦艏不僅沒有傷到她的小腿,整艘船卻反而因為高速的撞擊而扭曲裂損。只是得益於優秀的設計和制造工藝,才免於沈沒。伊莎貝拉將腿跨了過去,任憑這破損的玩具在她的漣漪之中無助地掙紮,等待著。意料之中的攻擊開始。小口徑彈雨夾雜著艦炮的彈丸,紛紛落在了她的肌膚之上。她輕蔑地揚起嘴角,只是弓起了那條跨過的小腿。用豐滿的腿肚輕輕頂起了了受傷軍艦的船腰。夢境中那個優雅的妖怪回歸了。但這一次又有些不同。她能感到,無盡的力量在體內狂怒地沖撞著,撕扯著她的每一寸理智。她的身體比任何時候都更強健,更敏銳,更……饑渴。她迅速蜷起自己秀美的長腿,僅用兩只飽滿的腿腹夾住了淩空的軍艦,要將它活活碾碎。不過,脆弱的金屬結構並沒有堅持到那一刻。伴隨著惱人的崩裂聲,整艘船瞬間被她的身體截成了兩半。重重的跌入水中。幾乎無人能有機會生還。她的左足順勢竄出水面,輕巧地踩上了一艘油輪。這艘油輪的長度幾乎超過了她身高的一半。瘦長的船身卻容不下她嬌小玉足的橫踏。幾乎沒有用力,她的玉趾便壓爛了上層建築,毫無阻攔地戳入船艙。然而,出乎意料的是,迎接她腳掌肌膚的,並不是飛濺的油料和殉爆的烈焰。是血肉!穿透油輪的左腳,踏上的竟是攢動的人群。她意識到了什麽。這支巨大的船隊,其實僅僅包含少量的護衛軍艦。主要的組成,皆是油輪,拖船和漁船。而上面的「貨物」,是無數逃難的人類。伊莎貝拉有些迷惑,卻沒有得到時間再去思考。碎裂的肉體和鮮血似乎有生命一般,緩緩附上了她的趾尖。不,事實上,是她的肌體在貪婪地吞噬著血肉。她能感受到腳下傳來的暖流,就和之前巨大化一樣。酥麻的愉悅及滿足,是她自己也無法描述快感。軍火的攻擊不過是加劇了她的欲火。她的身體隨著刺激產生了反應,令她惱羞不已,卻又興奮莫名。原本豐滿的胸乳竟變得更加挺拔,難耐的脹痛著。胯間的器官也蠢蠢欲動,瘙癢難耐。膨大的小核竟沖破了褶皺,不知廉恥地呼喚著愛撫。白色的惡魔發出了沈重的嘆息,無法再抑制自己的身體,猛然拖拉起自己嬌小左腳。殘碎的人體把整艘油輪瞬間染成了鮮紅。隨著巨獸覓食般的修長玉足不斷攪動,旋碾,十萬噸級的油輪頃刻被強行踩入海中,激起及腰高的百尺水柱。她宛若天神般的身軀淌過船隊的中心。她無情地踐踏,將比她的纖足還要弱小的船舶整只踩入海底。她恣意地沖撞,讓人類脆弱的軀殼在柔嫩的肌膚上撞得粉碎。她伸出手臂,將細長的戰艦淩空捉起,輕易地捏成兩段,讓金屬的碎屑和落下的人群沐浴自己的雙肩和玉峰。淩虐的快感是如此的強烈,讓她感到窒息,似乎已被感官無形地控制。她的姿態依然優雅輕靈,卻已在發泄和報復的迷亂中無法自拔。她還想要更多。她伏下身去,托起一艘精致的客輪。她甚至能感受到手心傳來的,顫抖中的驚恐。淫亂的高潮正在引誘和舔舐。一切突然靜止了。伊莎貝拉錯愕又惶恐地註視著。手中的客輪上那支離破碎的玻璃映出「自己」。金發碧眼的面容,充滿少女的朝氣和欲望。是那只怪物!她的夢魘!她扔掉客輪,巨大的金屬玩具卻只是靜止地懸浮在空中。她退後一步,竟發現自己已化為了人類大小的遊魂,直接剝離了那具身體。無助地從身體的酥肩上跌落。「怪物…」巨大的少女轉過身來,只是戲謔地望著。直到世界漸漸變得灰暗,不見五指。「從前靈魂蔑視肉體,這種蔑視在當時被認為是最高尚的事:--靈魂要肉體枯瘦、醜陋並且餓死。它以為這樣便可以逃避肉體,同時也逃避了大地。啊,這靈魂自己還是枯瘦、醜陋、餓死的,殘忍就是它的淫樂!」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。「不……不是這樣的…」伊莎貝拉不住地擺頭,「不是這樣的…」「我很失望…」面色死灰的男人鄙夷道,「你和她…和那個怪物,是一樣的。」「那不是我……不是我……」她絕望,卻又不知所措,「我根本沒想到……」她追上去,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角,卻總是差值分毫。「等一等…」一個踉蹌,她跌倒了,無助地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漆黑之中。「你們的肉體是怎樣說明你們的靈魂呢?你們的靈魂難道不是貧乏、汙穢與可憐的自滿嗎?」身後,一臉疲憊的中年男子厭惡道,「沒用的廢物…」「對不起…」她無力坐在原地,甚至沒有勇氣轉過頭。「我真的…什麽都做不了…」「…為什麽你還能活著?因為你就是詛咒本身…」無數血淋淋的手臂,如同她的回憶和妄想,從四面八方伸來。「…對不起!…對不起…」她閉上眼,喃喃地重復著。她沒有嘗試反抗,任憑自己的頭發和四肢被撕扯。只是發瘋似地擺動頭顱。「…對不起…我什麽都沒做…對不起…」那個憔悴的佝僂背影,那雙無神的灰目,似乎永遠也無法從記憶中抹去。他只是試圖尋找精神的救贖。最終,卻得到絕望,投向了瘋狂。她無法恨他,只是悲哀。她很清楚,長期積蓄的背負和痛楚,「忍耐」總歸會有一個極限。而要超越這個極限,不過需要一點幻覺。而現在,輪到她自己了。她是永遠孤獨的,也只能永遠無力地掙紮。因為她的意義,不過是這具可憎的身體而已。沒有人在意伊莎貝拉的情感,甚至沒有人會在意伊莎貝拉的存在。人們關照她,覬覦她,摧殘她,不過因為她是身體的一個傀儡。她感恩地依賴著那些愛著她的人,卻無法破除身體和命運的魔咒。她渴望擁有精神的家園,卻只見到自己的無能。她的世界崩塌了。滿身是血的她,只是虛弱地蜷在原地,等待時間的終結。「沒事了,親愛的…沒事了。」不知過了多久,死寂中再次傳來了冥冥之聲。「都結束了…親愛的,不要再責怪自己。」她感到皮膚傳來的溫柔觸感。熟悉而又陌生。她被輕輕扶住,平躺下來。她沒有試圖掙脫,任由蒼白的人影伏上自己的身體。「這個弱肉強食世界……本身就是如此。沒有人是生來有罪的。」濕潤的舔舐攀上了她雙唇。強壯的人影托住了她,呵護著她的每一個角落。她早已失去了神智,毫無保留地接受了憐愛的暖流。很快,一股炙熱的力量輕易侵入了她。「不要……」她曾經第一次的經歷。但現在卻沒有任何痛苦。「…來吧,這是你應得的…你想要的。」她那受詛咒的身體,充滿著毀滅的力量。女人最基本的幸福,對她來說也不過是奢望。她痛苦地試圖拒絕,卻融化在溫存的充實中。雄性的氣息讓她興奮到窒息。她摟住了強壯的人影,盯著男人漸漸清晰的臉龐。舒緩的摩擦帶來的滿足,要治愈她的傷痕。她熱烈地享受著親吻,愉悅撫摸著對方光滑的肌膚。她配合著擺動著纖腰。她的本能毫無遮掩,引導著溫柔的深入,直到身體的盡頭。…等一等……慢一點……啊!…溫柔正在她的身體裏生根發芽,對方動作變得有力。快感越來越強烈,越來越頻繁。她感到了,即將絕頂的一刻,一直以為只有夢境中才能感受到的一刻,感動得她幾乎要哭泣。她失控地抽動著,發出幸福的嗚咽,緊緊地纏上了男人,不肯放過絲毫的溫馨。他就是是她的整個世界。她張嘴呼喚著那個名字。卻如哏在喉。不…不對…為什麽…那不是…她使盡渾身的力氣,猛力踹向人影的胸口。如同黑屋中突然點亮了燈光。一座微型的城市豁然出現在了伊莎貝拉的腳下。隨著肋骨斷裂的巨響,被踢開的龐然人影撕裂了市區,撞上了一座數百米高的摩天大廈方才停下。滑過之處的矮樓盡數碾為碎石磚瓦。大廈也很快崩碎坍塌。放眼望去,竟然是一副性感的女體。唯有在淫靡之處,一具出奇粗壯的陽器邪惡地豎起著。「真是頑強呢,小公主。」可怕的是,受到致命一擊的身體,竟然又緩緩坐起。醜陋的器官也緩緩縮入體內。「安琪莉娜…」伊莎貝拉踉蹌地站了起來,「你已經有了三個巢的力量,為什麽還不罷休。」「不要裝傻了,親愛的。你我都清楚,進化一旦開始便無法停止。」女人怪異地扭動著身體,發出清脆的骨骼契合聲,「你以為,我會安心呆在這具無聊的身體裏,靠踩扁人類維持生命?」很快,修復的胴體立在了城市的廢墟之上。她只是較伊莎貝拉略高,但卻有顯出壓倒性的健美和強壯。她的渾身沒有一絲衣物和裝飾,唯獨右足踝上垂著一條怪異的腳鏈。「我要的是征服一切的力量,吞噬萬物的力量……」安琪莉娜向前邁出一步。大地怒吼著顫抖,連伊莎貝拉也幾乎無法站穩。「這力量,在你的身體裏。我能感覺到。」她滿足地看著自己玉足周邊的的建築盡數坍塌,「所以,我要支配你,支配這具身體。」伊莎貝拉沒有再說話。只是退了半步,擺開了戰鬥架勢。這是她一直在等待的解脫,盡管如此絕望。女人輕巧地踏出一步,竟淩空飛躍起來,猛然踩下。巨大的沖擊幾乎在瞬間便夷平了中心的市區。白發的少女靈巧地閃開。落下的女人卻早已向她的腰部掃出一腿。「呃!…」伊莎貝拉被震退了數步。淩亂的步伐很快將路過的街區淹沒在灰塵和瓦礫中。太快了……幸虧敏捷地用小臂格擋住,否則很可能當場就被打殘。這力量,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。「那個男人,也選擇了放棄,不是麽。因為你的無能。」未等少女站穩,女人輕踮雙足,瞬間便閃到了她跟前。一拳正中腹部。比上一擊還要快。一股鮮血的鹹腥湧入嘴裏。伊莎貝拉砰然跪倒在了廢墟中。她超人般強韌的體質,此時竟如此不堪一擊。「妄想以放棄力量換取人類的感情麽……太天真了,」女人滿意地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,「這一點,恐怕還不如那冒失的小妹妹呢。」「布蘭妮…」伊莎貝拉吃力地擡起頭,才發現眼前的秀足上懸著的「腳鏈」,竟是滿是淚痕的女孩。布蘭妮似乎已經喪失了意誌,只是呆滯地望著前方。她的雙臂被環繞女人腳踝的粗壯的繩索拉扯到極限。女人的每一個動作帶來的痛楚,清晰地浮現在那稚嫩的臉上。憤然,搖搖欲墜的伊莎貝拉,竟卯足力氣,一記直拳打上了女人的脛骨。她是如此的用力,以至於女人的小腿誇張地向內折去。然而,對方卻依然穩穩地站立著!她擡起頭來,卻只見到對方嘲弄的笑容。「真是缺乏想象力…」女人稍稍擡腳,將伊莎貝拉按入一片矮樓,痛得她發出悶哼,「…我開始厭倦你的頑固了。」話音剛落,腳鏈上的女孩便失聲痛鳴起來。再其之上,女人斷掉的小腿幾乎立刻便恢復原狀,她性感的胴體隨時竟開始了異變。性感的脊背上,蝙蝠一樣的巨型薄膜雙翼豁然展開,幾乎將半座城市蔭蔽,密布的血管清晰可見。豐滿雙股間,光滑的觸須盤繞著健美的長腿,徐徐滑出。踮起頎長雙足下生出密實的角質,形成天然的高跟,讓她的踐踏更加有力。她的肌膚逐漸變得粉嫩朦朧,仿若套上來了一層絲襪般的薄紗,越發的柔韌。她渾身凸起的滿暴起的青筋,隨著身體的擴張動跳動著。她還要變得更巨大。布蘭妮扭動著,哀求著,仿若有什麽東西正在被從體內抽離。而女人卻無情地享用著他,恣意地膨脹著著胴體,直到女孩昏死過去,隨著崩斷的繩索落到地面。。之前還要巨大三倍的安琪莉娜,傲然地浮在伊莎貝拉的面前。下體觸須閃電般地彈出,扼住了全未反應過來的少女,緩緩地擡至胸前。觸須漸漸勒緊,少女的掙紮變成了無力的蠕動。很快。女人一手扯住了那柔順的白發,將她的頭扭向一邊,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。血紅的雙唇貼上了那緊繃的蒼白肌膚,輕吻,吮吸。仿若捕食者玩弄自己的獵物。「現在,讓我來品嘗你吧。」尖銳的犬齒殘忍地撕裂了血脈。噴泉般湧出的鮮血很快消失於性感的厚唇之下。嘴角滲出的殘汁挑逗地落回少女的身體,在嶙峋的身體上蜿蜒,最終化為汽車般大小液滴,從繃緊的趾尖滑落。「啊啊啊!」女人貪婪地舔食著,發出了癲狂的呻吟。她如同降落人間的滅世惡魔,侵入到不屬於她的世界中饕餮,瘋狂生長。陰影如同將降臨的夜幕般飛速擴展著,整片大陸在她的腳下開始震顫得四分五裂。「好棒……啊啊啊!」她的兩翼因為喜悅而勃起抽搐,她的雙峰因為興奮而驕傲地挺擎。她已然成了這個世界的新神祗。僅僅是她的一只高挑玉足,就和高樓般的少女一般大小。數十年的忍辱負重,背叛和殺戮。她,安琪莉娜,憑借自己的力量,就要主宰人類,主宰現實了。現在,她要主宰這個少女。要誘惑,淩辱,榨取,讓她崩潰,讓她絕望,讓她也成為自己的奴仆,輕吻自己的雙足。沒有人可以阻止她。呼嘯著,樹木被連根拔起,房屋如骨牌一般顛簸倒塌。那是她扇動巨大的雙翼,制造了毀滅文明的風暴。「我…拒絕…」虛弱的少女匍匐著,不斷被橫飛的土方砸中。她的頸部鮮血淋漓,但依然努力的刨動著女人腳下的廢墟。因為,她有過約定。她答應過的一切。「但是…原諒我…雷…」終於,她找到了,埋在廢墟下那個氣若遊絲的女孩。沾滿血汙的纤手輕輕將其握住,護在懷中。在這本屬於她的世界中,一切規則都不復存在。她拒絕交出靈魂,卻孤身一人。所能做的,只有這麽多。连自己也无法拯救。「原諒我,我已經……盡力了……」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本來準備把這一節劇情寫完再發的,不過留學申請的事情折騰的死去活來,下周恐怕還要繼續折騰。而本來又答應過近日填坑,所以就先發一部份吧。一如既往的渣更,不過光這擼主已經要精盡人亡了…所以膜拜各位長篇大神,不僅腦力過人,體質也過硬啊……咳順便提供一點曲子的信息:Vivaldi's Rain-Celtic Woman (凱爾特女人)原曲:維瓦爾第《四季》,冬季組曲第二樂章。第二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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